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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大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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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鳳這些日子也過的不是太好, 她想出手去治治玉彤,可信郡王布下天羅地網,只要她一出招,恐怕就會被捉住, 而背後之人更會因為她的自作主張惱恨, 所以她也不能輕舉妄動。

馬四兒也憋屈, 最近只能跟普通百姓去送藥了,一個個泥巴腿子能給什麽給他,幾個雞蛋給他有什麽用處, 哪裏像給貴人們送藥, 打賞豐厚也倍有面子。

倆主仆對著嘆氣。

“四兒, 你去王神醫那裏看看, 順便把藥拿回來, 再看她需要什麽藥材, 好打發人去采?”玉鳳現下管著整個女觀,對於她們這等以救人換名聲的人, 藥材是必備的。除了向各大藥鋪去買之外, 餘下就是差人去采藥。

馬四兒垂頭喪氣的答應了,他可不想去王神醫那裏,那老女人太貪心, 回回做個什麽藥出來就討價還價要錢, 上頭剛開始撥錢還算寬裕, 現在也捉襟見肘了,這次去馬四兒還得自己墊錢出來去拿藥。

他們送藥還真的是很遠都送, 而且對上門看病的百姓也基本不收錢,人人都道鳳姑好,可背後付出的艱辛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。

看馬四兒離去,玉鳳也隨即出門了,她裝模作樣的帶了一本書,這次她是去跟謝家大奶奶汪淑兒見面,汪淑兒想在京裏辦女學,可惜她婆家不大同意,所以她想讓自己用自己的影響力去說服她婆婆。

玉鳳立馬就答應了,能夠跟謝家扯上關系,那就最好不過了。謝相爺雖然現在退居二線,可說話仍然頗有分量,如果真的能為齊王效力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

話說回來,雖說謝家老三兩口子現在掌家,可畢竟只是嫡次子,不是長子。謝大再怎麽不成器,那也是嫡長子,再者還有謝君亞這個嫡長孫。謝家老三一家忙活了這麽久,到時候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。

倆人約在謝家見面,自從打會寧府回來後,汪淑兒就過上了深居簡出的日子,一心只教導兒子,不管任何俗物。還常常會固定去施粥,在謝家的名聲倒是比趙淩好多了。

趙淩管著家,規矩很嚴,下人們生怕行差踏錯,稍微出錯,就會被趙淩揪出來打,下人們沒幾個不恨著她。

汪淑兒看到玉鳳還是很熱情的,她姐姐做的事情雖然讓人咯應,但玉鳳為人卻很好,不僅周濟貧苦百姓,自己生活樸素,卻謙虛的很,跟她姐姐完全不一樣。

“鳳姑,快過來坐下吧,我馬上去請我婆婆來。”

玉鳳淡笑答應了。

不一會兒謝大太太就過來了,她來也是完全因為鳳姑的名聲,畢竟陳家都很賞識的人,她們哪能故意忽視人家。

“鳳姑怎麽有空過來?”

玉鳳故作沈吟道:“我是聽了貴府大奶奶說要辦女學的事情,京中雖有女學,都是針對的有錢人家。正所謂有教無類,無論是什麽人都有讀書識字的權利,尤其是那些貧家女,常常因為不識字而一生都走錯,貧道覺得大奶奶這是善舉,而且也不用在謝家教,我們觀附近有一小片矮舍,若是大太太心疼那些女子,就答應了大奶奶吧。”

謝大太太也是要臉的人,若她今天不答應,明天鳳姑出門子去不知道會說些什麽。再者兒子不在家,她兒媳婦跟守活寡似的,讓她有事情做,謝家也不介意出點小錢。

“既然鳳姑開了這個口,我又怎麽能不給面子。再說汪氏做的也是好事,我自是同意的。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濟天下,這也是我們謝家應該做的。”

玉鳳聽了謝大太太的話又奉承了幾句,之後才告辭,汪淑兒送她出門。

路上很是高興:“還是鳳姑有本事。”

現在的汪淑兒要的就是名聲,她相信真正有了好名聲,拿回宗婦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。

這錢她倒沒有從公中要,原本還打算奚落她一番的趙淩也摸不準了,“大嫂子這是搞什麽鬼呢?”

她身邊的丫頭紅芳道:“奴婢看大奶奶這心機倒是夠深的,明說是為了謝家,其實都是為了自己的好名聲。旁的人問起來,她還自己拿嫁妝錢開的,您說這不是故意抹黑您嗎?”

是啊,趙淩想道。

“她把自己弄的好像我這個弟媳婦欺負她一樣,故意不來支錢,讓別人同情她,覺著她這個做大嫂的是個空架子,都是我□□,我沒個分寸。”趙淩越想越氣。

紅芳又添了一把火。

趙淩冷笑道:“那我就讓真的辦成了。”汪淑兒只是在文墨上稍通了些,可於武藝上並不通,在玉鳳的道觀附近都是住著山民,靠采藥打獵為生,學認字,還不如學武藝了呢?

若真的人家都要學武,那汪淑兒這個先生也沒作用了。

“紅芳,拿銀子去跟附近的山民說,孩子們都想學武。”

開始招生的汪淑兒覺得很奇怪,怎麽都是想學武藝的,她沒辦法,房舍也租好了,先生也請了,也只能照例開學。但是那些人也是奇怪,就是怎麽都不讀書,都想學武藝,只有一兩個來讀書,她就視若珍寶。其他那些學武藝的人她管都不管。

信郡王府在附近監視的人沒看到什麽異常,也不知道鳳姑背後的關系是齊王,但袁家卻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因為太子曾經告訴過袁家讓他們留意齊王和鳳姑,雖說皇後是天下之母,也是袁家的驕傲,但袁家人自知他們的榮辱還是系在太子身上。如果太子沒有繼位,皇後就是再母儀天下,也根本沒什麽作用,遲早要跟人家讓位。

齊王比太子占著年齡上的優勢,以及齊王是皇上母族表妹所生,這對太子來說並不是什麽好消息。尤其是最近開放了海禁,這事讓齊王去處理,到時候齊王能掙多少財富。這都是其次,關鍵是還有福建的兵權,若真的讓齊王發出不大不小的力量了,太子就是再聰明,也要屈居於他之下且無法與他抗衡了。

所以袁家人幾乎是樂見這些人學武,還推波助瀾的讓自己人扮作師傅混進去教那些孩子拳腳功夫。

等她們學的差不多了,那師傅也回老家了。

玉鳳為了表示對汪淑兒關系,也想跟謝家把關系打好,所以還三不五時的下來看看。不過,這二人都沒什麽政治經歷,全是憑自己感覺做事,這下卻闖了個大窟窿。

本朝嚴禁非軍事人員習武,因為本朝尚儒,重文輕武。習武之人大部分都是像宗室、貴族子弟,因為他們是戰時預備役,只要打仗都是隨時準備上戰場的。

平民百姓是根本不允許這樣大規模,幾十人聚眾習武,這事立馬就被袁家找相熟的禦史告了禦狀。

此時趙群也回來了,而且還帶了逆王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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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王是宗室,審判人自然是由宗人府審理,趙群把人交了,順便錄了口供就回家了。玉彤正在小廚房做花生豬蹄湯,信郡王妃口味重,常常想吃些大肉,偏她的身體不適合吃,所以玉彤把豬蹄用煮沸的熱水汆燙過好幾次,直到確定真的沒油水了,她才撈起來,用砂鍋加上花生米慢燉。

“彤兒,我回來了。”

玉彤沒料到他來小廚房找自己,“你先回屋,我讓她們看著火候,立馬就去找你,你也回去沐浴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
“我有事情跟你說,你快跟我來吧。”趙群急忙拉著玉彤到臥室。

玉彤看他臉上止不住的興奮,便問道:“究竟是何事?”

“逆王這次好似是故意讓我抓到的,他竟然說是齊王指使的,想要他手中的私兵,他覺得不妥,所以把私兵名單給了我,讓我交給朝廷。並且,在京郊設一個女觀專門懸壺濟世也是他為齊王想的辦法,他說沒想到齊王真的聽進去了。”

原來玉鳳的後臺是齊王了,難怪連信郡王府這樣的勢力都差不到,皇帝的兒子自有皇帝罩著,他們再厲害,也只是宗室罷了。

“你說他故意讓你抓到?”玉彤不解。

趙群解釋道:“逆王此人,從前你我就知道他是個精於算計的人。其實他的那些私兵就是些殘兵敗將了,他此生無望於皇位,他自己是無所謂,可你想想他的兒子呢?正值年輕,也沒跟他父王參加謀反,賢王這是賣好給太子呢?日後太子繼位,想想幫他除掉大敵的賢王,也不會把他兒子如何。”

如今能跟太子一爭的也只有齊王了,中宮皇後早就不受寵,她也從不邀寵,反而不如陳貴妃常常靠著表兄妹感情,皇上還去她那裏坐坐。娘一不受寵,太子再聰明,在皇上面前的能見度就少了很多。

再者齊王年紀又長,據說性格憨直,皇上還挺喜歡他的。齊王對陳家人也非常好,這是皇上樂於看到的。

現在太子的地位穩固,可日後就不一定了,尤其是皇後當年還被皇上停了鳳印,簡直就是奇恥大辱。

太子其實在宮中的處境並不如齊王,不過太子聰明和皇上處的極好,可皇上很親陳家,這也是毋庸置疑的。

現在逆王來了這麽一手,確實算是高招了。

玉彤又道:“看來齊王這是禍不單行了,如今禦史正在告齊王養私兵呢?齊王極力否認,還在朝上說是人家汙蔑他。我看這純粹就是被玉鳳和汪淑兒給連累了。”

“連不連累的也罷了,反正有了逆王這口供,他徹底與王位無緣了。”趙群其實也知道當年皇上和賢王關系其實還算不錯,真正忌憚的是康王,賢王年紀比太子小好幾歲,他沒孩子,所以經常過去逗弄齊王,而齊王也很喜歡這個和風細雨的叔叔。

只是賢王謀逆了,齊王還去看他,且還聽從他的話,就憑這一點他就不具備坐在那個位置上。

玉彤看趙群很疲憊:“你先休息吧。玉鳳現下被解決了,咱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,我讓小廚房送點菜過來,你乖乖的啊,聽話,快睡會兒吧。”

她沒想到玉鳳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情被牽連進去了,玉鳳是徹底沒戲了,也不知道那汪淑兒如何?

因聚眾習武,且玉鳳乃齊王收買名聲的人,原本能夠輕易脫身的玉鳳也沒辦法出來了。倒是她在牢裏真正見識到了汪淑兒的涼薄。

審判的人問道:“謝大奶奶,你是說習武純粹是張玉鳳指使的,你沒有參與嗎?”

汪淑兒咬咬下唇,重重點頭,“這事您可以問我婆婆,要辦女學也是張玉鳳說通我婆婆的,這我才去做的。不信您去問問,我以前在會寧也辦女學的,學的都是琴棋書畫,怎麽會要學武呢?這不奇怪嗎?”

她堂堂謝家大少奶奶,還指望這次扳回名聲的,沒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帶走了。

她說自己是相爺的兒媳婦,人家根本不理她,直接就帶回來了。

難怪人家都說出嫁從夫,若丈夫在家,謝家的人也不會忽視自己。反正謝家人偏疼謝老三,巴不得自己死在牢裏,好讓君亞沒娘,日後更加沒依沒靠的。君亞可是謝家的嫡長孫,丈夫和那個女人這麽多年都沒個孩子,以後君亞就是嫡子、宗子、族長。

有她在,至少三房還不會那麽過分,若她不在了,君亞可怎麽辦?

所以為了君亞,她只能這麽說了,再說她也沒想到張玉鳳竟然參加奪嫡,要知道她是死都不會跟她來往的。

玉鳳又哪能讓她如願,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。

“大人,我只是個道姑,我又懂什麽女學什麽的。都是汪淑兒說我是她表妹,所以讓我幫她去說的,那時我在山上,也都是她經常請我去的,我請三次我也最多去一次。而且我在女學又沒份,也沒有出錢,更沒有學問,我又懂什麽。武學師傅都是汪淑兒找過來的,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了,我沒必要說謊。”

汪淑兒面色一白。

那審判官看她二人狗咬狗,倒是咬出不少信息,連忙做筆錄。

若是沒有逆王之事,這倆人不過是高舉輕放,現在可不同了,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奪嫡、謀位,那就要慎之又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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